百万一针的抗癌药有望首次纳入商保

这两天刷热搜，一条“百万抗癌药要进商保”的消息让不少人停下了滑动的手指——对于血液肿瘤患者和家属来说，“CAR-T”这三个字母像根“救命线”：它能让晚期淋巴瘤、白血病患者迎来缓解，却也因为“百万一针”的价格，成了很多人“可望不可即的梦”。直到今年国家医保局首次启动“商保创新药目录协商”，这个梦，终于有了照进现实的可能。

“救命药”的矛盾：是希望，也是负担CAR-T到底是什么？说通俗点，就是从患者体内抽取免疫细胞，通过基因改造变成“精准导弹”，回输后专门攻击癌细胞——对于复发/难治性血液肿瘤患者来说，这可能是最后一根“救命稻草”。但“一人一药”的定制属性，让它的价格始终卡在“百万级”：复星凯瑞的阿基仑赛120万/针、药明巨诺的瑞基奥仑赛129万/针、科济药业的泽沃基奥仑赛115万/针……就算疗效再神，普通家庭也很难凑出这笔钱。

“去年我爸确诊淋巴瘤晚期，医生说‘试试CAR-T吧’，我翻遍银行卡只有20万，最后只能求亲戚朋友借了80万。”之前采访过的患者家属张阿姨说，打完针后父亲病情稳定了，但家里欠的债让她每天凌晨三点就醒——“要是能有保险报销，哪怕一半，也能松口气啊。”

首次商保协商：5款CAR-T过审，药企“谈得顺利”转折点出现在今年10月底。国家医保局首次把“商保创新药目录价格协商”纳入医保调整流程，专门针对“天价创新药”谈准入——而5款CAR-T产品（合源生物纳基奥仑赛、驯鹿生物伊基奥仑赛、复星凯瑞阿基仑赛、药明巨诺瑞基奥仑赛、科济药业泽沃基奥仑赛）全部通过了专家评审。

最让患者兴奋的是合源生物的回应：谈判代表结束协商后说“谈得很顺利”。要知道，这家的纳基奥仑赛定价99.9万/针，是国内最便宜的CAR-T——要是商保能再砍一刀，说不定就能摸到“普通家庭能承受”的门槛。而其他药企则更谨慎：复星凯瑞说“等医保局统一通知”，科济药业也表示“进展中，结果未出”。

现实困境：百万针“卖不动”，实际覆盖患者太少其实，CAR-T的“天价”不仅难住了患者，也让药企有点“尴尬”。科济药业上半年卖了111份CAR-T，按出厂价46万算，覆盖患者不到150人；药明巨诺上半年CAR-T收入8124万，按129万/针的定价，能用得起的患者不到100人；复星凯瑞的“奕凯达”去年卖了3-5亿，算下来全年也只有250到417个患者能用上。

“不是不想买，是真的买不起。”28岁的白血病患者小周说，他去年凑了115万打了科济的CAR-T，现在病情稳定，但家里欠了30万外债，“要是商保能报40万，我就能把借亲戚的钱还上，不用天天怕人家上门要债。”

等一个结果：“天价药”能变“可及药”吗？所有人都在等12月上旬的最终结果——商保能把价格降到多少？覆盖范围会不会包括更多患者？报销比例能不能让“百万针”变成“几十万针”？这些问题没有答案，但至少，这次协商让患者看到了“希望”：原来“救命药”不是只有“卖百万”一条路，原来药企和保险机构，也在想办法让“小众药”走进大众视野。

采访结束时，张阿姨给我发了条消息：“我昨天又问了医生，要是商保能报，我就再去凑钱——我爸的命，比什么都重要。”而对于更多患者来说，这次CAR-T进商保的尝试，不是“终点”，是“起点”——它让“天价药”不再是“神话”，让“救命”不再是“奢侈”。毕竟，好药的意义，从来都不是“卖得贵”，而是“能救命”。